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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解密NBA球队能够快速获得病毒检测资源的来龙去脉

3月20日讯 近日,有关NBA球队能够快速获得新冠病毒检测资源的行为引发美国民众的巨大争议。对此精选一篇深度报道,并翻译发布,希望能够带领球迷朋友还原事件始末。

NBA中国在上海、北京、香港和台湾共有员工200人。一月中旬,有消息称在中国爆发的新冠病毒已经扩散到以湖北省武汉市为中心的其他区域。

萧华自始至终密切关注着疫情态势,每天他都和在中国见证病毒扩散之迅速的员工们保持沟通,从而得到关于疫情的第一手资料。自去年夏天休斯顿火箭队总经理莫雷发表不正当言论后,NBA和中国的关系变得紧张而又微妙。但萧华坚信维护与中国的关系至关重要。正如美国前财政部部长亨利-保尔森(Hank Paulson)所言,世界未来的走势取决于中美两国间在具有全球重要性的问题上的合作。

NBA的员工们此前也曾遭遇过公共卫生危机的挑战,但这次疫情的规模之大、现实之严峻都是全所未有的。

前NBA总裁大卫-斯特恩的悼念仪式于1月20日在纽约无线城市音乐厅举行(Radio City Music Hall),萧华作为出席活动的重要一员在追悼会上发表了演讲。在同一天,美国官方确认在华盛顿州发现了首例新冠肺炎感染病例。两天后,中国进行了全国范围的大规模隔离行动,以控制疫情扩散。

NBA随即激活危机管理指南中的流行病协议,这份协议每年都会分发到球队内部。 据消息人士透露,美国前卫生部部长Vivek Murthy博士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向联盟提出了此类协议的必要性,甚至在2016年的联盟理事会会议上提出了传染病大流行的可能。

1月29日,在布鲁克林篮网队所举办的庆祝中国新年活动上,萧华邀请何大一博士为联盟提供预防COVID-19的措施与意见。何大一博士曾因其在HIV病毒治疗领域的突出贡献被《时代周刊》评为1996年年度人物。

联盟高级副总裁大卫-韦斯在那时已经开始准备一份关于疫情预防的备忘录,并将其分发给各支球队,提醒他们应该注意这一不断增长的威胁,并提供如何准备预防措施的指导。

大卫-韦斯是一名职业律师,他从2012年起开始负责NBA球员健康项目,制定应对脑震荡、传染病和精神健康的意见。到今年1月底,随着病毒在全球范围内持续蔓延,大卫-韦斯所面临的挑战也越来越大。

然而,不幸的是,在1月26日,前洛杉矶湖人队球员科比-布莱恩特及同行8人在一次直升机失事中丧生。整个篮球界都为之震惊,联盟在那时必须决定是否暂停1月28日湖人与快船的比赛。雪上加霜的是,疫情不等人,留给联盟的应对时间所剩无几,高层不能有片刻松懈。

1月31日,就在中国爆发新冠肺炎而迫使中国篮球协会暂停联赛的几天后,也就是科比去世的第五天,大卫-韦斯向各球队传达了他的第一份疫情备忘录。他在备忘录中说道:“鉴于NBA的全球影响力以及球队和工作人员需要频繁旅行的现实因素,我们正在密切监控这种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呼吸系统疾病在美国和国际世界范围内的传播和影响。截至今天,世界卫生组织已宣布新冠肺炎疫情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已经在美国的四个州发现了6例确诊病例,其中包括昨天在伊利诺伊州确认的美国首例人传人病例。”

在一月底发布的这份警告是严厉的。大卫-韦斯在备忘录中补充道:“目前还有没有预防新冠病毒传染的疫苗。请提醒球员和球队工作人员积极采取预防措施,以阻断流感及其他可能病毒的传播途径,包括新型冠状病毒。”

在发送这份邮件之后,大卫-韦斯启动了一系列协议和预防措施的准备工作,使NBA及各支球队能够在发现第一例确诊病例时保持主动,做好病毒检测工作,并在随后的3月11日暂停了联赛。 萧华向ESPN记者透露:“自一月中旬起,我们就一直在办公室里讨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各种方案。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即使新冠疫情蔓延到美国,至少我们对可能的疫情严重程度要有所认识。”

今年二月,NBA至少向各球队发送了三分有关新冠肺炎疫情的备忘录,敦促他们为即将到来的北美病毒大流行做好准备。ESPN已经拿到了这些备忘录,并仔细对其中的措施进行了分析。

2月15日,在芝加哥举行的NBA全明星周末期间,萧华甚至特意谈及这场公共安全危机。他说道:“这几乎成为了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头等大事。我的意思是,特别是在武汉,当发生重大的全国性(如果不是全球性)的公共安全危机时,我们很难就比赛在中国的转播问题进行对话。(莫雷事件在中国对NBA的破坏至今仍未修复)”

在2月29日,纽约州和华盛顿州已经开始监控疫情在社区中的传播及影响。大卫-韦斯指示各球队积极与当地卫生防疫部门联系,坦诚沟通,共同努力搭建具有COVID-19检测能力的医学中心。如果有理由对球员、教练或工作人员进行病毒检测,NBA应该马上行动起来。

斯蒂芬-库里被认为是第一个接受病毒检测的球员。3月7日,金州勇士队表示,库里的检测结果为阴性,没有感染新冠肺炎。勇士队拒绝就库里是否接受了新冠肺炎检测作官方声明,但主教练史蒂夫-科尔表示,他确信库里接受了检测。在本周三,球队总经理鲍勃-迈尔斯(Bob Myers)称,目前勇士全员上下并未接受新冠病毒检测。

根据消息人士所提供的的信息,由于犹他爵士队中锋鲁迪-戈贝尔在俄克拉荷马城比赛的前一天第一次向爵士队医报告说他感到发冷、头痛和干咳,联盟有关危机管理的协议在3月10日被再次激活。结果显示,所有的可能流感检测结果都是阴性的。 根据爵士队发给ESPN的一份备忘录,由于戈贝尔发烧超过100华氏度,而且据说他曾接触过来自高风险地区的客人,俄克拉荷马卫生官员——连同爵士队和俄克拉荷马雷霆队的医生——决定对他进行新冠病毒检测。 俄克拉荷马州卫生专员加里-考克斯(Gary Cox)说:“我们不知道一旦检测结果呈阳性,情况会是怎样的,我们也不知道情况会有多严重(我们对于可能的结果没有充足的准备)。所以你肯定要关注那些与确诊病例有过密切接触的人,包括旅行途中所接触的人。”

截止发稿时,已有8支球队在医学中心或医学实验室接受了病毒检测,NBA在几周前就已经与这些医疗机构进行了沟通与合作。消息人士告诉ESPN,在篮网四人确诊后,其他球队向篮网发出求助请求,希望能够得到更多关于病毒与检测的消息。

但是,球队在全国上下有关新冠病毒检测的医疗资源如此紧缺的情况下能够轻松获得检测一事招来了大量批评的声音。球队和球员都不愿意承认他们是否接受过测试,以及说明他们通过什么方式获得了检测。 周二,纽约市市长比尔-白思豪(Bill de Blasio)抨击了这种他所认为的“特权待遇”,称NBA球队和球员利用自己的人脉和财富,抢在“等待检测的危重病人”之前“插队”。

同一时间,美国总统特朗普被问及为什么没有病症的职业运动员可以接受检测而那些危重病人却很难获得这份医疗资源。 特朗普对此回应:“或许,这就是生活吧。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我注意到有些地方的人能非常迅速地获得检测。”

作为回应,美国国家篮球运动员协会执行理事米歇尔-罗伯茨周三告诉ESPN:“在我看来,很多美国公民无法进行检测的问题在于联邦政府的无能。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我并不感到抱歉。政府有责任确保我们在卫生安全方面得到保护,但显然,我认为他们失败了。我们不应该对这件事争论不休。当疫情结束,我们抗击成功后,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是谁搞砸了这一切,又是谁正在努力弥补错误。”

米歇尔-罗伯茨说,公共卫生官员对受感染的NBA球员的传染性表示密切关注,因为他们接触的人员众多,而且他们经常长途旅行。 罗伯茨表示:“我们的比赛场馆能容纳成千上万的人,受感染的球员极有可能再使大批民众成为潜在感染者。在很多方面,我认为球队不为球员和员工进行病毒检测是不负责任的,因为人们……他们有权知道自己是否曾接触过确诊病例。”

在比赛暂停期间,大卫-韦斯一直在为球队发布防疫备忘录。 自3月12日起,群体聚集活动被禁止。自3月13日起,NBA联盟的员工被要求在家工作。本周四,第16号暂停通知告诉球员和工作人员从周五开始关闭球队设施。

没人知道还会发多少份备忘录,但每一份的下达都会伴随着一种恐惧感。

萧华周三表示,已经有八支球队接受了病毒检测,因为他们与确诊球员存在密切接触。到目前为止,已经有7名球员的病毒检测结果呈阳性,其中包括戈贝尔、多诺万-米切尔、底特律的克里斯蒂安-伍德和布鲁克林的凯文-杜兰特。

民众可以从Roche、Quest Diagnostics、LabCorp等私人企业或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等学术机构处获得病毒检测服务。消息人士称,有一位关键人物与这些公司或学术实验室的医生关系密切,他可以迅速安排球队进行病毒检测。雷霆队和篮网队已经公开表示,他们付款请私人公司来进行球员及工作人员的病毒检测,这样就不会占用公共医疗资源。

NBA球队有很多队医,他们可以进行快速诊疗。许多球队医务室还与顶级医院和医疗系统有直接赞助或合作协议。湖人队是由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疗中心赞助的;克利夫兰骑士队是由克利夫兰诊所赞助的;明尼苏达森林狼队是由梅奥诊所赞助的。这三家机构都开发了自己的新冠病毒检测系统。

对于纽约市市长的指责,萧华说:“我理解他的观点,因为我们处在这样一个社会。现阶段,在病毒检测方面我们需要分诊服务。所以问题的根本在于,我们没有足够的检测资源。我只能说,就NBA而言,我们始终在遵循公共卫生官员的建议。”

最终,NBA将会因病毒在人群中传播途径的阻断而受益。目前来看,病毒检测是控制疫情传播的唯一方法。虽然NBA已经着手推进各球队全面地病毒检测计划,但始终没有决定何时能够重启赛程。据消息人士透露,联盟正在研究隔离期间的社交孤立(social isolation)对球员、教练和员工心理健康的影响。每天,联盟高层都会与心理专家进行沟通。目前他们正在制定相应计划,利用科学技术帮助球员们,减轻这种孤立感对球员心理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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